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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十二年了，就算你查，动用你现在所有的能力，你能查出什么？”
顾同舟根本不相信，二十二年前的事，还能查出什么，尤其在海底，就算当时有个什么，也早就被无情的海水泡没了。
“叔叔。”顾郁琛忽然叫了他一声，“你是不是不太清楚现在科学的技术？很多事情都能还原现场。”
顾同舟忽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一个报道，上面有关刑侦破案的技术鉴定和甄别。
即使现场擦干了血迹，喷上一种溶液之后，带上蓝光眼镜，能清晰的看见当时血迹的位置和方向，一模一样。
他盯着顾郁琛的眼睛，他眼神里有几分鉴定。
“不管你发现什么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项指控我，你也得有证据。”
二十二年前的事，他自己都快忘记了。
“当时，叔叔是游轮上的一名适应生，年幼跟着母亲改嫁，年少时的兄弟，我父亲竟然也没认出来。”
一句话，轰的一声，崩塌了顾同舟的某些意识。
他心猛烈的跳了一下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，偶尔有电闪雷鸣的声音闪过，轰隆隆的一大片，很明显。
他的脸色不太好看，已经褪去年轻的脸上，仍然带着不可视乎的容貌，其实他像母亲更多一点。
他小时候，很多人都这么说。
“顾郁琛，别乱说话，你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。”他咬牙切齿。
意识一下子跳到那个下午，海上起风了，他端着放着酒杯的托盘站在甲板上，甲板上正在举行宴会。
邮轮宴会，有钱人的把戏。
这些年他暗中打听，顾家混的风生水起，做外贸生意，做房地产，做内销外供，各种各样的生意，什么都做。
甲板上，一个年轻男人正举着酒杯，跟周围人攀谈示意，他身形高大，身材伟岸，长的一张好看英俊的脸，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。
身边带着一个女人，更是落落大方，一颦一笑都是欢喜。
他们恩爱伉俪，站在一起很般配。
所有人都对着他们敬酒，玩笑，海面的风撩起女人的裙裾，男人小心的为她压下，揽着她的肩膀。
他远远的看着这一幕，几步之遥的距离，却是天差地别的差距。
他站在云端，俯视众生大地。
他踩在泥里，望尘莫及。
他手里端着的是红酒，身边揽着的是女人柔软的腰肢。
他手里端着的是盘子，回去还要挨老板的骂。
这种差别，很刺眼。
起风了，太阳光渐渐被飘过来的云遮起来。
身后一个身影撞过来，差点把他撞到，盘里的酒瓶和红酒却洒了一地，掉在地上，狼藉一片。
那人喝醉了，可不肯饶恕。
抓着他的衣领差点把他提起来，恨不得扔到海里去。
咒骂他算是个什么东西，不好好看路站在那里碍眼，挡了人的去路。
他被他抓着，在甲板上晃荡，那愤怒的劲头眼看就把他扔进海里喂鱼。
喉咙被卡的喘不过气。
还是有人走过来，让他连连道歉，那人不肯放过，要求他跪在地上磕头认错，他没办法，被主管摁着跪在地上磕头认了错，才算了结。